文:查時凱(旅德僑民)
讀完蔡慶樺《爭論中的德國》書中「納粹政權核心的無知者」一文,心中充滿著複雜的思緒。在二次大戰已然結束75年的今天,瘟疫蔓延,民粹盛行,災禍頻仍,國際間不論政治上、經濟上、文化上的危機,又再度日趨深重的當下,重新審思那個時代的悲劇,理清那些表象之下的思想脈絡,前因後果,以及與當代社會之間的種種關聯,不但有其必要,更是身為這一代人無可推諉的責任。在這點上,蔡先生的文章無疑做了最佳的示範。
對於許多經歷過二次大戰的德國人來說,面對戰後對納粹暴行的清算與審判,多數人持的是如文中的彭瑟爾女士,甚至是戰犯艾希曼一般的態度:作為公務員、軍人,或只是單純的公民,他們的所做所為,是對國家「義務」的服從,是在為體制克盡自己的責任。他們堅稱自己是「無知者」,對於國家體制及其政治作為的「正當性問題」視而不見,充耳不聞──不拆看機密的公務員如此,工廠裡生產槍礟彈藥的工人如此,集中營裡用毒氣處決囚犯和上戰場開槍殺人的軍人更是如此。
相反的,另外一些人,譬如慕尼黑大學的「白玫瑰」反抗者們,或是左派和自由派的神學家以及人道主義者、理想主義者們,則是另一種典型。他們大聲疾呼,人們所應該無條件服膺的,不是任何「不義」 、「邪惡」的國家體制或政權,而是純粹而普遍的道德規範,和良心的法則。有些人甚至為此付出了犧牲生命的代價。戰後的68學運世代、嬉皮、動保和環保人士以及新自由主義者,崇尚自由、民主、人道、博愛的「普世價值」,可以說是他們精神上的直接繼承者。
作為共同思想根源的康德哲學
在這裏,蔡先生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核心:這兩種思想,其實正有著共同的根源。而這個共同的根源不是別的,正是影響了普魯士、德意志、全歐洲、甚至全世界哲學思想兩百多年之久的康德(Immanuel Kant, 1724-1804)哲學。蔡先生說:
「義務(Pflicht),是康德倫理學裏一個核心概念,其所指的是對普遍道德法則的敬畏與服從,絕非對任何政權的無條件服從。彭瑟爾所自豪的那種普魯士義務,雖是無心提起,並非刻意引用,但是正提醒我們納粹黨人對於康德義務概念的挪用。戰犯艾希曼也曾在法庭上證言:他一生均按照康德的義務與責任規範行事。」
又說:「那些反抗者們是真正的康德主義者,能讓他們心生敬畏讚歎的,只有滿佈繁星的天空,以及內心的道德法則,而不是殺害600萬猶太人的政黨。」
這裏所引的典故出自《實踐理性批判》。康德的原話是:
「有兩件事情,愈經常和愈經久地對它們加以思維,心靈就會對它們產生愈新和愈大的讃歎與敬畏:我頭頂上的星空,和我心中的道德律。」
(Zwei Dinge erfüllen das Gemüt mit immer neuer und zunehmender Bewunderung und Ehrfurcht, je öfter und anhaltender sich das Nachdenken damit beschäftigt: der bestirnte Himmel über mir und das moralische Gesetz in mir.)
話說得慷慨激昂,正氣凜然。但是那些服膺第三帝國體制的公務員、軍人和公民們,在普魯士的傳統教育,和戈培爾的宣傳機器操弄洗腦之下,不也是認為「服從義務,為國盡責」是真正的道德,同時也在心中讃歎和敬畏著他們的「道德律」嗎?他們之中的大部分,既非法學家,亦非倫理學家,更非神學家。在當時的社會氣氛中,他們根本沒有興趣,也沒有能力去分辨同樣包裹著道德外衣的「國家意志」,與「普遍道德法則」之間的差別。
與其說這是對康德哲學的挪用,不如說這是康德哲學本身的困境。究竟什麼是作為真理的「道德律」?什麼樣的行為和價值,才符合「普遍的道德法則」?
事實上,康德哲學無力回答這個問題。即便回答了,怕也顯得虚弱和蒼白。原因在於:康德所談論的真理,是一種「約定俗成的」、「相對的」真理。換句話說,真理本身是什麼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大多數人所必然認為的「真理」是什麼。康德相信,能夠被人人所認定的、「普遍的」真理必然符合良心的法則,是人無條件敬畏和服膺的對象。這就是著名的「無上道德律」(kategorischer Imperativ)。康德倫理學中所有關於 「義務」與「責任」概念的探討也都導源於此。
康德對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調和
蔡先生在文中進一步指出了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,那就是:康德究竟是在何種脈絡之下獲得了這種真理觀,進而提出了他的「義務」概念? 這才是這篇文章想要探究的重點。而要回答這個問題,就不得不回到哲學史的脈絡之下。
16、17世紀的歐洲,延續著中古經院哲學關於「共相之爭」的軌跡,可以各自上溯到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的「唯實論」和「唯名論」,分別在歐陸和英國發展成了相互對立的「理性主義」和「經驗主義」。理性主義者相信,相對於主觀的感官經驗,人的理性才是唯一確定的客觀存在。普遍性的真理是可以排除經驗,而純粹藉由理性的「演繹」(Deduktion)而獲得的。與此相反的經驗主義者則認為,因為「共相」的不存在,所以知識的唯一來源,只能是人對個別事物的感官經驗所做的「歸納」(Induktion),而非演繹。這兩大思想體系間的爭論愈演愈烈,互不相讓,直至18世紀中期,竟到了各自陷入獨斷論之中的地步。因而如何解決這場爭端,遂成為了當時思想家們的當務之急。而第一個試圖調和兩者的哲學家,就是德國的康德。
首先,要正確理解康德的思想,還有他為調和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所做的努力,就不能不談作為全部康德哲學基礎的「物自體不可知」概念。為了敘述上的簡明扼要起見,還是讓我們先從形式邏輯的「判斷」(Urteil)開始談起吧。
在《純粹理性批判》的開始,康德首先區分了判斷或是命題(Satz)的兩種形式:「先天判斷 」(Urteil a priori),又稱「分析判斷」(analytisches Urteil)。例如「紅花是紅色的」這一判斷,謂詞「紅色的」已經被包含在主詞「紅花」之中,是可以不須借助經驗,而直接藉由分析主詞而得出的。所以這一類的判斷一定是「先天」(a priori)的,也就是 「不證自明」的;沒有所謂的「後天分析判斷」。因此「先天判斷」是不會錯的,具有必然性和普遍有效性。
然而,「先天判斷」 有沒有缺陷呢?有。那就是: 「先天判斷」雖然是普遍有效的,但是它卻不能豐富其主詞自身的内涵。它只表述了主詞自身與謂詞之間的「純粹同一性」,卻沒有主詞與其他概念之間的聯結。所以,「說了等於沒說」。
與此相對的是「綜合判斷」(synthetisches Urteil)。例如「紅花是有綠葉陪襯的」這一判斷,其謂詞「有綠葉陪襯的」並未被包含在主詞「紅花」之中,而是一個由觀察的經驗綜合得出的新概念。所以這一類的判斷是依附於經驗的。也因此,「綜合判斷」 是「後天」(a posteriori)的,片面的,具有偶然性,而且不一定是普遍有效的。
但是,「綜合判斷」雖然不一定是普遍有效的,然而它卻能豐富其主詞自身的内涵,因為它表述的乃是主詞自身與其他概念的聯結。所以,「雖然說的不一定對,但是畢竟是說了」。
這兩者大略各自等同於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立場。而現在,康德哲學的基本任務乃是要調和這兩者。所以康德在這裏提出了整本純粹理性批判》之中的核心問題,也就是:「既是普遍有效,而又能豐富自身的知識是如何可能的?」
我們可以說,康德正是以這個哲學史上最著名的提問,打開了德國觀念論的大門。康德認為:只有一種形式的判斷,能夠符合這個條件,那就是這兩者的統一,也就是「先天綜合判斷」(synthetisches Urteil a priori)。
康德的「先天綜合判斷」
康德自己舉了一個例子,說明什麼是「先天綜合判斷」。例如「5+7=12」 這一判斷,無論如何從字面上去分析「5+7」這個主詞,都得不出「12」 這個概念,而必須藉由經驗,譬如用手指或是硬幣、彈珠等其他「實物」的排列,將「12」數出來 。但是這個判斷本身卻被公認是「普遍有效的」──所以康德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:這一類的判斷,既是先天的,又是綜合的 ;既是普遍有效的,又是能豐富其自身的。本人身兼自然科學家的康德於是認為:所有數學和自然科學的命題,就是這種「先天綜合判斷」,而它正是一切知識的基礎。
各位,看出問題來了嗎?
是啊!康德憑什麼說「這是公認普遍有效的」這種話呢?
我們先來看一看經驗主義對這個問題的立場。基本上,藉由「經驗」而得出的知識,正如經驗主義者所反覆說明的那樣,乃是「歸納」的結果,並不一定是必然的。在他們看來,一切有效的判斷都是「綜合判斷」,而康德只是藉由所謂的「公認」,強行把「綜合判斷」硬拗成「先天的」而已。
康德自己解釋說,「先天綜合判斷」雖然也是來自於經驗的歸納,但是每個人在時間和空間這種「感性直觀形式」(sinnliche Anschauungsform)之中歸納感官經驗的時候,頭腦中都有著同一種與生俱來的先天能力。這種能力表現在十二個方面,康德稱之為「先天十二範疇」。正是這種相同歸納能力的存在和作用,保證了每個人歸納的結果,即「先天綜合判斷」的先天性、普遍性和一致性。所謂「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」,這就是我前面所指摘的「約定俗成的相對真理」。
當然,以現代科學的角度來看,康德的前提也是錯誤的,因為現代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發展,已經證明了數學和古典力學的定律並非是「普遍有效」 的 ;所謂的「公認」 乃是一種靠不住的「預設立場」(Postulat)。黑格爾後來批評這種預設立場,說它是會導致「思維喪失了其自由」這樣嚴重的後果的。但是問題還遠遠不止於此。
「物自體不可知」
真正可怕的是:按照康德的看法,既然「普遍有效」的知識還是脫離不了人的經驗,而只有「現象」是可以被經驗的,所以,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把抽象的「物自體」(Ding an sich)和具體的「現象」區分開來 ;人的認知只能以「現象」為對象,普遍性和必然性只能存在於 「現象界」,以及人的頭腦之中。至於「物自體」──即事物的「本質」──則位在「認知的彼岸」,不論是用分析,還是綜合的方法,都達不到。
此外,首先區分「智性」(Verstand,又譯「知性」、「悟性」)和「理性」(Vernunft)的,也是康德。他認為,智性是介於感性和理性之間的一種能力,其任務是正確感知(wahrnehmen)現象,並做出判斷 ;認知是屬於智性的範疇,而「超驗」的存在,例如 「物自體」,「上帝」,「心靈」,「道德」⋯⋯等等,則是屬於理性信仰的對象。它們是不可知的,而只能「被信仰」 。前面提到的「無上道德律」就是這種思想下的產物。
所以,在康德看來,不是人的思維認識了客觀世界,而是人的頭腦強迫客觀世界符合自己的先天思維形式。所以康德說:「人的智性是自然的立法者」,是人的表象思維規定了世界。換言之,折騰來折騰去,人與客觀世界的關係,自始至終不過是人與自己頭腦中知識的關係而已。人的思維作為主體,永遠都走不出自己的腦袋瓜。因此,「真理本身是什麼不重要,重要的是大多數人所必然認為的真理是什麼」。
很不幸,這就是康德「義務」概念的來龍去脈。所以,不管是那些因服膺康德哲學傳統而服從於第三帝國體制的、「無知的」公務員、軍人和百姓們,還是那些身為「真正的康德主義者」的反抗者們,搞了半天恐怕都沒弄清楚自己讃歎、敬畏與服從的對象到底是什麼,因而「有志一同」地深陷在「人云亦云」、「不知為誰而戰,為何而戰」的困境裡。這難道不正是康德哲學本身的悲劇嗎?
黑格爾對「判斷形式」的批判
於是,康德就這樣硬生生的割裂了「主體」 與 「客體」,並且使之不可調和的對立了起來。這麼一來,理性主義者也不能接受了。本來是要調和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分裂的康德哲學,現在卻陷入了更大的分裂之中。這才是真正嚴重的後果。
所幸,哲學史並不是到康德這裏就結束了。
可惜的是,為了克服康德這種主客體分裂的觀點,不論是費希特的主觀「自我」,抑或是謝林的客觀「同一」,也依舊沒能跳脫出這種一廂情願的預設立場 。而我們可以說,後來真正指出了康德的謬誤,超越了康德,從而重建了主客體統一的,不是別人,而正是大名鼎鼎的黑格爾(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,1770-1831)。
那麼,黑格爾是如何開始的呢?在《精神現象學》的序言裡,黑格爾直截了當地指出,傳統形而上學、理性主義以及經驗主義,最終在康德那裏陷入了死胡同的真正原因,乃是因為他們對「理性對象」所做的「智性把握」。換句話說,他們從頭到尾都在試圖以形式邏輯的主謂詞判斷形式表述真理。問題出在這種由主謂詞構成的判斷,只能夠表述對象的「屬性」(即形式,或稱「偶性」),而不適合表述對象的「本質」。所以,當康德企圖以判斷的形式(先天綜合判斷)代替事物的本質時,必然會出現問題。我們再仔細看一看前面康德的「5+7=12」那個例子:
為了符合「能夠被經驗的」這個條件,命題中的主謂詞都必須還原為「實體」的形態。即:「5個加7個是12個。」
主詞「5個加7個」是實體,而謂詞「12個」也是實體。所以這時候的命題,就變成了「以實體表述實體」的「同一命題」(Identitätssatz)。而且由於「必須是普遍有效的」關係,這兩個實體必定要完全等同,不多不少,是同一個東西。可是這麼一來,主詞「5個加7個」卻失去了作為「被認識對象」的固定性,而被「綁架」到了謂詞裡。謂詞「12個」才是被認識的對象;所以,思維現在面對的,是一個消失了的對象,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實體。這時,為了將真正的認識對象「5個加7個」從「12個」裡救出來,思維就必須迫使自己前進而繼續思考這個「同一性」的反面,亦即:「5個加7個」和「12個」兩者在什麼情況下會是不同的?
黑格爾的「思辨命題」
所以,單一的形式邏輯主謂詞判斷,一旦被用於表述對象的「本質」,立刻就會陷入與謂詞之間的「純粹同一性」──即「說了等於沒說」──這就是黑格爾所說的: 以這種主謂詞判斷的形態出現的 「智性」,並不能把握本質這種「理性的對象」。依照黑格爾的想法,思維要把握「本質」 ,就必須揚棄這種形式邏輯的判斷所變形成為的「同一命題」,而過渡到所謂的「思辨命題」(spekulativer Satz)。也就是說,表述事物本質的時候,思維需要由一組命題,而不是單一的命題,從同一性的反面來做「推論」(Schluss)。而這個推論表述的不再是兩個實體之間無差異的,「純粹的同一性」,而是具體的、「包含着差異的同一性」。這樣,這個推論才能是真正「既是普遍有效,又能豐富其自身」的知識。在上述的例子中,如果以「思辨命題」 來表述,則應該是:
在許多不同類東西相加的情況中,例如「5公升水加7條美人魚」,「5個加7個」並不一定是「12個」;只有在「同類的東西相加」這個條件下,它們才會是等同的。即:「5個加7個是同類相加後的12個。」
因為,「自然數」本就是從「量是連續性之中的間斷性」這個概念定義而來的。譬如在「都是水果」這個連續性的條件下,5個蘋果加7個橘子可以是12個水果。
所以,這時候的命題,已經不再是「智性的同一命題」(名詞=名詞),而是「思辨的同一命題」(名詞=形容詞+名詞),它表述了「同一性」 的邏輯條件(logische Bestimmung);並且對謂詞做出了規定。而這個連接主詞與謂詞的「形容詞」(「同類相加後的」)也因此超越了「偶性」,成為了主謂詞兩者之間「 必然的聯繋」,也就是被本質所規定的「共相」。這時候的命題,才變成了「以必然性表述實體」 。只有這樣,主詞才能從原本沒有規定的「純粹同一性」之中「脫身」,然後返回自身,重新確立自己作為「被認識對象」的固定性,從而建立與謂詞之間的「具體同一性」。
因此,「思辨命題」之所以是「普遍有效的」 ,不但是因為它能表述兩個不同實體的同一性為「真」,更是因為它能表述(或暗示)這個同一性何時為「不真」;而就在表述了「真」 與「不真」的界限時,這個以推論作為形式的「思辨命題」,也就表述出了事物「在且為己」(an und für sich ,也就是「自在自為」)的「度」(Maß),也就是「本質」(Wesen)。這同時也意味著,經由這個思辨的過程,思維己經由單純的「智性」,過渡到了「理性」,從而把握了「本質」這一理性的對象。
最重要的是:「思辨理性」,也就是「辨證邏輯」,並不是反「形式邏輯」的 ;相反的,它乃是在更高的層次之上,對形式邏輯,也就是「智性」的反思、揚棄和超越。就像在上述的例子中所表明的:正確地使用形式邏輯的判斷而做出的推論,一樣可以把握事物必然性的本質,而不是像經驗主義那樣,只停留在「偶然性」 的階段,或是如康德般,糾結在「先驗 / 經驗」的對立上。
結語:「思想的戰場即政治的戰場」
因此,真理並非真的「不可知」,而只是「並非一蹴可幾」的。就如同德國歷史和當代社會所顯示的那樣:深受康德哲學傳統,和智性思考方式,也就是形式邏輯制約的人們,常常急於將真理簡單地以判斷的形式「定於一尊」,從而使人們的思維和道德觀經常性地陷入僵化的片面性、可悲的不可知論,和空洞的形式主義之中。
蔡先生說得好:為了確保極權主義的歷史不會重演,成功的公民和政治教育,或許是必要的措施。然而,綜觀人類的政治史,「獨裁化」從來不是唯一的危機。如果我們對「民粹主義」、「政治正確」以及網路上「多數暴力」這些同樣令人憂心的現象,不能從康德哲學和智性思考中去尋找它們與「獨裁化」共同的思想根源,進而揚棄和超越它們,那麼恐怕再多對「無知者」的檢討和教育,都不能根本地解決問題,而時代的悲劇,也必將一而再,再而三地重演。「思想的戰場即政治的戰場,有時生死攸關,一步退讓不得。」或許這才是蔡先生這句發人深省的話,真正的意義吧!
責任編輯:游家權
核稿編輯:翁世航
網路上不時有「外送員月收入十萬」的新聞,這究竟是都市傳說,抑或是有跡可循的事實?其實暸解外送員的報酬計算方式後,便可知高額月收入並非天方夜譚,這也是為什麼近年來外送工作成為熱門兼職,甚至是不少新鮮人、轉職者的首選。
外送員的收入究竟是如何計算的?本文以全台最大的美食外送平台foodpanda的實際報酬制度為例,一窺外送員高報酬的原因。
外送員收入計算大公開,多元報酬激勵外送員「跑愈多、賺愈多」
首先談許多人好奇的報酬計算方式。以全台最大美食外送平台foodpanda為例,外送員開通城市帳號後,即可不限地區、自由選擇區域接單,報酬每15天就領一次。
除了每單60元的「單件收入」外,也會因為騎乘的區域、時間和距離,給予相對應的獎勵,透過不同獎勵的疊加,每單獎勵最高可達120元。
例如:外送員從餐廳送餐到3公里外的消費者家,即可再賺取相對應的10元「里程獎勵」。遇到特殊天氣,如雨天上線的外送員也可獲得額外的「雨天獎勵」。而當一單一單的累積件數超過指定級距後,還能再額外獲得「件數獎勵」。
此外,平台也會推出不同的快閃加碼活動,例如「時段獎勵」讓特定送餐期間單單加碼;又或是不定期舉辦抽獎活動,滿指定單數即可抽獎等。換言之,只要投入時間上線接單,並鎖定平台推出的區域、時段加碼的獎勵,藉由不同獎勵的疊加,就能快速、有效率的累積報酬。
如果以渴望高收入的上班族為例:每週工作5天、1天上線10小時、平均1小時接3.5張單的話,以foodpanda的報酬制度計算,月收入基本可達52,000元,是基本工資的2倍。若是願意付出更多的上線時數和天數,每月收入則可以更突破。
許多專職外送員熟能生巧,透過掌握路況、加快配送速度以及積極參與各種獎勵制度,更能快速累積每月報酬。
除了報酬,更要看攸關個人安全的保險項目,當然還有福利好康
「賺錢有數,生命要顧。」儘管高額收入相當誘人,但為了縮短外送時間而忽略交通安全、甚至釀成憾事,絕非任何企業所樂見。為了優化外送員在工作上的安全與保障,foodpanda今年新增了不少外送員個人保險項目;與不斷宣導正確的道安知識,也舉辦全台巡迴的安全駕駛訓練課程,持續建立外送員安全駕駛與防禦駕駛觀念。另外,也提供實用福利,讓外送員認真工作之餘,也能享受開心自由的生活。
除了提供外送員全台3000家以上的特約商店折扣,包括餐廳優惠、加油折扣⋯⋯等之外,最重要的是提供免費團險,包括傷害醫療的住院保障及實支實付項目。
foodpanda擁有最完善的保險條件,也是現階段唯一符合政府外送自治條例規範的平台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新冠肺炎持續蔓延之際,foodpanda也因應時勢需求,提供法定傳染病保險,加強外送員在防疫期間的工作保障。
外送員申請不麻煩,最快隔天領裝備上路
比較各家外送平台的申請門檻,其實大同小異。以foodpanda為例,只要符合以下四點即可線上申請加入外送行列:
- 年滿18歲/具備本人的中信帳戶
- 有機車/機車駕照/機車強制險卡
- 有含網路的智慧型手機
- 具備台灣身分證
備妥資料後,應徵者即可參與教育訓練的說明會,並完成基本測驗。順利的話,隔天就可以領裝備、開始接單外送。
正式上路後最關鍵的派單系統,以兩大美食外送平台foodpanda與Uber Eats為例:前者屬「選擇時段」制,外送員可在App中選擇想要的時段上線,平台也會透過數據監控與訂單預測,掌握每一個區域、每小時外送員的數量上限,因此不需要和其他人搶訂單,優點是單量穩定(也意味著收入穩定);後者則屬自由制,可隨時上、下線並仰賴系統派單,優點是非常自由,但相對收入不穩定。
因此有意從事外送者,也最好釐清自己對於工作的期待,才能找到真正符合自己需求的平台。
外送學長姐怎麼說?真實外送員談三大工作優點
根據最新一份外送員的深入調查,有不少人認同外送工作是一個累積能量的過程,累積的不僅是社會互動、工作經驗,還有累積財富的能量。透過每次不同送餐體驗,滿足消費者對現做美食的期待之餘,外送員也藉由這份外送收入積沙成塔,並創造更好的生活品質。
而綜合許多實際外送員的回應,可歸納外送工作的三大優點為:
- 時間彈性,兼職首選。
- 單量穩定,挑戰週收入破萬。
- 一邊騎車一邊賺取收入,享有自由生活。
儘管有著誘人的優點,也無法斷言「外送」是一份對每個人來說都完美的工作。透過本次專題報導可發現,每個外送員都有他自己的生命故事,有些人因為剛出社會,暫時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,所以來當外送員;有些人因為有強烈的經濟動機,所以選擇有明確報酬KPI、以量制勝的外送工作,只要肯努力就能達標、更靠近夢想;有些人純粹喜歡自由彈性的工作型態,也喜歡與人互動、進而幫助他人。
究竟外送員是不是人人都適合的工作?或許唯有真實上路,才會知道答案。
本文資料來源:創市際市場研究顧問 外送平台品牌調查
- 調查方式:網路調查(問卷形式)
- 回收時間:2020/04/16-2020/04/19
- 調查對象(N=53):
- 邀請量化問卷中有意願參與線上討論者
- 混合邀請性別與年齡區間
- Group1: 包含同時有從事過 foodpanda 和 Uber Eats 外送員、混合邀請專職與兼職者
- Group2: 有意願但未加入者
"更是如此" - Google 新聞
May 24, 2020 at 03:02PM
https://ift.tt/3ehXa47
思想的戰場即政治的戰場:獨裁與無知者的悲劇,也是康德哲學的悲劇 -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
"更是如此" - Google 新聞
https://ift.tt/2VUFiGf
Shoes Man Tutorial
Pos News Update
Meme Update
Korean Entertainment News
Japan News Update
Bagikan Berita Ini
0 Response to "思想的戰場即政治的戰場:獨裁與無知者的悲劇,也是康德哲學的悲劇 -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"
Post a Comment